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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之前讨论过性教育的重要性,并且鼓励父母在家中推动性教育,目的是要为孩子缔造一个安全和快乐的环境,让他们可以健康地成长,也可以避免孩子遇到或者做出一些不好、带有伤害性的行为,其中之一就是性侵犯。其实很多父母都没有教导孩子怎样预防被别人性侵犯,这些事情发生之后,会为孩子造成一生都不可磨灭的伤害,甚至会影响他们将来的婚姻生活。

玉玲跟丈夫结婚三年,可是一直没有孩子。玉玲的母亲开始着急,就问玉玲发生了什么事,会不会是身体情况出问题呢?怎料玉玲这个时候就哭了起来,对母亲说:“当我的丈夫触摸我的身体,我就怕得发抖,不能够再继续下去。因为我很爱他,所以觉得非常对不起他……”玉玲的母亲刚刚听到这番话的时候,没有了解到当中的意思,这个时候,玉玲才将事情的真相讲出来……原来从十岁开始,玉玲就多次被自己的哥哥抚摸胸部,后来甚至想摸她的阴部。当玉玲拒绝哥哥的要求,哥哥就会要挟她,说要告发她曾经打破了家中一个非常贵重的装饰品。几年下来,玉玲就一直这样忍受被哥哥侵犯的痛苦,直到哥哥离开家,到美国读书为止。到了现在,玉玲也没有办法从过去的伤痛之中走出来,毕竟她被自己的亲人性侵犯了,失去了对人的信任,内心也有非常强烈的罪咎感。

性侵犯的个案其实随时随地都会发生。美婷在十三岁的时候,曾经跟几个朋友到另一个男同学的家里玩。到了晚上,美婷看见其中一对男女在客厅某个地方性交,她吓得想离开的时候,有一个男生按着她的手臂,她就被另一个男生强奸了。美婷一直哭、一直叫,可是其他几个人只是在旁边围观,完全没有帮忙救她出去。后来美婷的学业退步,甚至有割手腕的自残行为,美婷的父母才知道她被人侵犯。

其实在不同国家或者地区,儿童性侵犯的个案时有发生,在中国内地也不例外。以“留守儿童”为例子,曾经有报导指出,江西一名十二岁留守女童多次被人性侵犯。女童的父母当时在外打工,所以不知道女儿被人侵犯,而侵犯女生的男子是长驻学校的工人。女孩因为多次被侵犯而染上性病,医生表示她将来可能无法怀孕。女孩因此精神受到严重伤害,多次自杀,现在没有上学。另外,广西也有一位留守女孩,在两年之间被村里面的中、老年人侵犯,她至少被十八人强奸,其中十五个是村里的老人。事发之后,法庭也作出了裁决,可是被侵犯的女孩和她的家人遭到其他村民的歧视,甚至有村民指责说:“这女孩是自愿的!”这些留守孩童没有父母的照顾和关心,长期一个人跟老一辈的家人在一起,年纪相差太远,所以没法好好沟通,有时候这些亲人可能是伤害和侵犯他们的人。孩子如果被人侵犯,也没法跟长辈表达清楚,或者感到羞耻和不被信任,就选择沉默。

性侵犯儿童的定义

既然儿童被性侵犯之后,他们不敢或者不知道怎样表达的时候,父母怎样早一步给予他们保护和教导呢?我们可以先了解性侵犯儿童的定义:

1. 儿童性侵犯不仅是强奸、非礼或脱去受害人的衣服。
2. 受害的儿童不一定被陌生人侵犯。很多研究也指出,75-90%的受害者是被认识和信任的人所侵犯。
3. 男孩和女孩都有机会被人性侵犯。
4. 儿童性侵犯是指所有透过暴力、欺哄、讨好、物质诱惑或其他方法,跟儿童进行性接触,以满足侵犯者的性欲。
5. 所谓的“性接触”包括有身体接触的行为,例如性交、手淫、口交、爱抚等;同时也包括没有身体接触的行为,例如向儿童裸露下体、用猥亵的言语挑逗和取笑受害者、吩咐儿童裸露、勉强儿童看色情录像带、拍摄儿童裸体照片等等。

为何儿童被性侵犯也不吭声?

儿童被人性侵犯之后,通常都不会主动透露相关的经历。当中的原因很多,常见的原因包括以下几个重点:

1. 儿童不知道什么是性侵犯,也不懂得分辨自己是否被人侵犯。
2. 他们曾经被人恐吓,所以不敢告诉别人。
3. 他们相信侵犯者的谎言,以为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,所以不会告诉别人。
4. 他们害怕别人不信任自己所说的经历。
5. 他们害怕会受责备和惩罚。
6. 他们会保护侵犯者,怕事情被人发现之后,侵犯者会受罚或者坐牢。
7. 他们担心事情被人发现之后,家庭会破裂。
8. 他们一旦决定保持沉默,就很容易一直保守这个秘密,不会再讲出来。

儿童被性侵犯之后的特征

刚才我们提到,孩子如果被人性侵犯,他们很多时候都不敢告诉别人,大部分性侵犯受害者,都不能够用言语清楚表达他们被性侵犯的遭遇,但他们的行为表现,却是一个“求救”的讯号,父母或者身边的亲人、师长,可以从孩子的一些表现,看出他们可能遭遇这样的伤害。

1. 年幼儿童被性侵犯之后的行为特征:
a. 经常作恶梦,不能熟睡。
b. 下体经常发炎。
c. 变得退缩、不合群。
d. 极度害怕独处,也不愿跟成年人有目光的接触。
e. 成长倒退,例如本来没有尿床的孩子,会突然尿床。
f. 走路时下体会疼痛。
g. 他们会异常熟悉超乎自己年龄所知的性知识或性行为,例如经常在言语行为上涉及“性”的成分。
h. 绘画人物时强调自己的性器官。
i. 拒绝别人帮助他们换衣服。
j. 出现过量的手淫倾向。

2. 年纪较长的儿童/青少年被性侵犯之后的行为特征:
a. 情绪低落。
b. 对人缺乏信任。
c. 极端自卑。
d. 成绩倒退。
e. 有自杀倾向或者企图自杀。
f. 突然变得退缩和不合群。
g. 行为问题骤增。
h. 逃学。
i. 离家出走或者经常放学后不愿回家。
j. 自暴自弃,例如吸毒、伤害自己的身体等等。
k. 身体经常无缘无故地感到不舒服,例如腹痛、头晕、肌肉疼痛、极度头痛等等。
l. 厌食或者暴食,体重骤降或者暴升。
m. 经常向男性挑逗或者从事卖淫活动等等。
n. 未婚怀孕。

性侵犯对儿童造成的伤害

儿童遭到性侵犯之后,如果他们一直保持沉默,或者处理不当,他们长大之后,身心都会蒙受极大的伤害,就像刚才开始的时候提到的玉玲就是其中一个例子。儿童被侵犯之带来的伤害包括:

1. 心理上
a. 非常自卑。
b. 自我形像低落,常常觉得自己没有价值。
c. 经常无故紧张、焦虑。
d. 很渴望得到别人(甚至侵犯自己的人)的爱护,同时会觉得没有人爱护自己,或者觉得自己不配被人爱护。
e. 经常无缘无故情绪低落,感到生活不快乐,甚至曾经有想死的念头,或者曾经企图自杀。
f. 带着非常深刻的罪咎感和羞耻感,时常怪责自己,觉得被人侵犯是自己的错。
g. 害怕别人接触自己的身体。
h. 难以信任别人,因为他们曾经被信任的人侵犯自己的身体。
i. 很难跟人建立亲密的关系,因为曾经被亲密或者熟悉的人侵犯。
j. 不懂得爱护自己。
k. 不能够享受性生活。
l. 不懂得表达个人需要或者内心感受,例如愤怒、哀伤等等。
m. 会自我伤害,例如弄伤自己身体,因为他们内心非常痛苦,所以尝试透过肉体的痛苦来掩盖内心的伤痛,以及会吸毒等等。

2. 生理上
a. 经常出现原因不明的头痛、背痛、腹痛、胃痛,或身体其他部分的疼痛。
b. 长期倚赖药物,甚至会出现吸毒、酗酒等问题。
c. 经常失眠、做恶梦。
d. 厌食或者暴食。
e. 很怕别人接触到自己的身体。

如何处理和治疗?

当你发现自己的孩子有被人性侵犯的表征,或他们主动告诉你自己被人性侵犯,作为父母或者长辈该怎样处理呢?

1. 你要保持冷静,跟孩子单独交谈这件事情的时候,要使用浅白地言辞,要使用开放式的问题去提问,以了解整件事情的过程。
2. 父母或长辈也要信任孩子的表达,因为很少儿童或者青少年会捏造性侵犯事件来陷害别人。
3. 父母或长辈也要表现出欣赏儿童的勇气,因为他们讲出来是对的!最重要的是要跟孩子说:“你没有错,因为错的是侵犯你的人。”这句话要早点说出来,让孩子在情绪低落和思想混乱的时候得着鼓励,也找到正确的定位。
4. 接下来父母或长辈要答应帮助孩子。如果你是老师,知道学生被人侵犯,你还要立刻告诉他们的父母、校长和相关人士。
5. 如果有需要的话,也可以寻求一些志愿机构的帮助。
6. 如果相关人士同意,父母或者长辈可以报警,让侵犯者可以受到法律的惩处,也阻止他们再次侵犯其他无辜的孩子。

至于治疗被性侵犯孩子的方法,除了教导孩子正确地看待这件事情之外,也要让他们接受心理辅导,来抒解他们内心的情绪,让心灵的创伤可以慢慢痊愈。如果孩子因为被人性侵犯而身体受到伤害,就必须接受医生的诊断和治疗,还要留意他们有没有因此而感染性传染疾病,或者有没有怀孕。另一方面,侵犯者也要接受治疗,免得他们将来再伤害别人。

父母如何保护孩子免受性侵犯?

每一个父母都记住一件事情,就是“保护儿童是家长的责任”。究竟父母可以怎样保护孩子不受性侵犯呢?

1. 父母应该先了解什么是“性侵犯儿童”,并且培养高度的警觉性。虽然培养孩子的自理和独立能力非常重要,但是父母应该取得平衡,尽力保护孩子,避免他们遭遇危险,例如不能让年纪太小的儿童单独去公共场所的洗手间,或叫年纪小的儿童单独出外买东西,又或者跟亲友聚会时,不能让一群儿童在没有成年人看管之下单独在房间玩,因为未成年的人都可以性侵犯儿童和青少年。

2. 须教导儿童怎样应付有可能被性侵犯的情况,从他们四至五该开始教导。首先是认识身体的私处,男孩子是阴部,女孩子是胸部和阴部。儿童有责任照顾自己的身体,而身体的私处是不可以随便让人触摸的。接着父母要教导孩子分辨好与坏的接触,例如朋友见面,互相握手或者拍拍肩膀都是好的接触;如果有位叔叔一边说小孩很乖,一边用手拍拍他的头,然后那手从头的后面一直滑下,接触到小孩的颈部、背部,以至臀部,这样会让小孩很迷惘,这些就是不好的接触。

3. 教导孩子,万一遇到陌生人或者认识的人想触摸自己的私处,或给予不好的接触,儿童必须立即大喊说:“不要!不可以!”然后立刻离开现场,并且要告诉成年人,向他们求助,例如小孩可以告诉家长、老师或学校社工。如果成年人不相信,就立刻告诉另一位成年人,直到有人相信,并且承诺会提供帮助为止。

4. 能够多关心孩子的情绪,以及多了解孩子参与的活动,就更容易察觉危机的出现。如果父母能够跟孩子坦诚地沟通,就算发生不愉快的事情,孩子虽然感到尴尬和羞辱,他们都可以鼓起勇气向父母求助。父母教导比较年长的孩子的时候,还要提醒他们互联网里面充满危机,千万不要参与传递性短讯或者裸照的行为;也要教导他们远离毒品和酒精,因为在这些物品的影响之下,儿童和青少年会更容易被人性侵犯。

5. 会上的性侵犯者也非常重要。父母如果能够给孩子良好的家庭教育和性教育,孩子从小就会懂得珍惜自己,尊重别人,而且有同理心,大大减低他们将来变成性侵犯者的机会。

总的来说,以下是几个父母教导儿童预防性侵犯的技巧:
1. 教导孩子认识身体不同部位的名称和功用,分辨什么是好和不好的身体接触。如果孩子遇到不好的身体接触,要立刻拒绝对方的要求。
2. 教导孩子分辨对方的行为是否合理。如果他们遇到不合理的要求,要拒绝对方。
3. 教导孩子留心生活中的潜在危险,例如家居陷阱、车祸、火灾、不好的身体接触等等,然后提高警觉,避免受到伤害。
4. 教导孩子遇到性侵犯的时候,要马上逃走和大声呼救。保护自己的时候,在需要的话可以用脚踢开或者推开侵犯者。
5. 教导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要保持镇定,尽快向可以信任的成年人求助。如果对方不相信,一定要继续告诉给其他可信任的成年人,直到有人愿意帮助为止。
6. 教导孩子不要受骗。如果有人无缘无故给他们糖果或者礼物,并且要带他们到另一个地方,千万不要跟随对方的指示,要尽快离开,然后告诉可以信任的成年人。
7. 教导孩子遇到古怪、莫名奇妙的事情的时候,就算对方要求自己保守秘密,孩子也不必担心违反承诺,要立刻将事情告诉父母或者可以信任的成年人。